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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塌房明日爬。

【终极笔记】【黑花】消失十日(01)

CP:《终极笔记》黑眼镜x解雨臣

 

* 很随便的文力复健作

* 有无车全看心情,更不更&何时更也全看心情

* 剧情接小笔记黑花番外,大概是为我想看他俩终成眷属的妄想而作

* 简介:解雨臣从北京消失的十日,是某位爱人独为他策划的罗马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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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走>>>

第一章 / 第二章 / 第三章 / 第四章 / 第五章 / 第六章 /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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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黑爷。”

解雨臣见面就朝他笑,末了还假情假意地抬手作揖。对方也不恼,许久没见解家小九爷,惦记好些时日了,再一看那修身的衣衫、弄扇的手法,只觉得举止间尽显婀娜。

“花儿爷。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没耽误您什么正事吧?”

黑眼镜心思不轨,表现出来的却是欠身回礼。他收了动作便不打算继续演,晃悠着就往解雨臣面前靠。透过窗子,能见着戏台边角的道具,大多是些刀枪把子,可见方才故意把他晾在屋里这么久,确是在外头练戏。如今正边把玩些东西,边分心招呼他,无论何种,都显得漫不经心。

“你说呢?”解雨臣利落收了扇,抬眼问他,“记得你的所作所为吧,解释解释?来北京干什么?”

“哪能啊!我这么善良的人,就不能是特地来拜访我们花儿爷?”

黑眼镜回道。此时他已经如愿接近了心上娇花,这会刚搂上对方的肩,便开始笑得荡漾起来,直接宣告他们此番假客气戏码的正式落幕。

他爱极解雨臣刚才的动作,特别是眼神,同他在戏台上说话,那眼里总是有几分柔情在。他不是没有赏过京城名角解语花的戏,但总觉得面对他的时候,对方很吝啬那种柔情。就好比现在,他不用费心猜,就知道对方要作何反应——

“脏手拿开。”

唷,经典。

小花这个人,没到需要他起大动作的时候,气或恼都乍看很随便。当你真正被他算计了,再去细究原委就该后悔莫及了。黑眼镜笑,开始思考要怎么赔罪。


而解雨臣心里,却做好了对面前这人接下来的一切举动都要置若罔闻的打算。

自他伙同秀秀、拖把和潘子在暗道瓮中捉“瞎”后,已经过了有数月了。那次事后黑眼镜并没有在北京逗留几日,只道了声“有活”就和拖把一起跑去了长沙。

他解雨臣知世故,一听也不愿再讲任何挽留意的话,只是黑眼镜这个人行事特别古怪,他心底的好奇虽算不得重,又确实有些蠢动。那种古怪不像哑巴张,毫无踪迹可循,加上还有“失忆”这挡箭牌……吴邪能摸得清他的门路,只能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笨。

而黑眼镜,说的话和做的事,逻辑时常南辕北辙,次次找他不给面子,但电话总通,遇事人总在。

这两个人都是掩饰的好手,唯一的区别是:哑巴张话少,黑眼镜话多。

长生或许让他们经历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有些人的境界是不可捉摸的,当你们人生经历的总和差距过大,交流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道鸿沟。自己不是那种对于烦扰的琐事还要知难而上的人,世上也很少有吴邪那种人,闲事管到自己命都不要。黑眼镜的事,想不明白,随他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至少今天之前,解雨臣一直是这么想的。但这次,是“古怪”找上了他。



这要从秀秀从邮箱找到一封信开始说起。那信封的材质一般,是街边随处可见的那种。只是信封上既没有地址也没有邮票,更奇怪的是,打开里面甚至不见信纸。秀秀观察入微,拿到便直言说这附近就有一家小卖铺出售这种信封。他们两人都心有疑虑,毫不耽搁便要上那家不过二十平米的小铺询问一番。

老板人很热情,一听他们问,就说确实是有人来这里买过信封。他坐在椅上,芭蕉扇扑了苍蝇,又仔细回忆回忆,说应该是没记错。解雨臣和霍秀秀对视一眼,后者便接着追问细节,五次三番后,两人心里大概有了谱。


“那小伙子挺奇怪,大晚上戴着个墨镜。”

“还贼抠,我说一包十个起卖,愣是跟我扯了半小时,两毛买了一个走。”


——好家伙,这么有针对性的线索,得来还真全不费工夫。

霍秀秀谢过老板,话音刚落就听得解雨臣一声冷笑,顿时背脊发凉。


简单的调查后,他们很快就去到解家,投入解谜工作中。

解雨臣边念着“我倒要看看这臭瞎子搞什么鬼”,边颇有兴致地拉上黑布开了桌灯。霍秀秀看他表情只觉得蛮精彩——对方很少有如此玩心大起的样子,这样的小花哥哥让她见了欢喜。

小花吩咐几个伙计去找工具,她听了那些物件的名字,立马便清楚了对方什么思路。见他还在举起信封对着光观察,就顺口矮下身子问:“那个黑眼镜……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解雨臣挑眉:“不至于,但他用这种方式联系我,可能是有什么不便。如果确实事态紧急,我们赶紧先弄清楚这信封有什么蹊跷,也不会有错。”然后又叫住一个刚转身要走的伙计,说:“他自己来送的信,说明很可能人还在北京。你们也调些人去找找。”

解家伙计退下后,霍秀秀开始寻找起自己的“工位”。好在解家这个屋的构造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合适的高度架好地儿便翻身坐了上去,晃着腿等看小花是否需要帮助。

在他们的初步预想中,黑眼镜这信封藏谜的思路,应该和吴邪收到的录像带一样,无外乎就是两种:一种是信封内有隐藏起来的信息,另一种是信封本身就是信息。

在纸上写隐形字的方法有很多,像用面粉、白蜡写字的这些伎俩,小学生都能轻而易举做到,但显字时存在毁坏纸或纸上信息的可能。

按照指示,解家的伙计很快就找来了他们要的几样工具。其中蜡烛、碘酒这些东西比较常见,但紫外灯通常不备在屋里,伙计去拿来可能花了些时间。解雨臣将桌灯关了又开,见没有明显荧光的痕迹,决定换换下一种思路。


“没想到你蒙的这个黑布,这时候真还挺有用。”

秀秀探着头,好奇小花进行到哪一步了。

“它有用的时候可多了去喽。”

解雨臣跟她笑。这时莫名地,他想到蛇沼雨林里,解连环跟他提起窗户上蒙黑布的事。顿时暗夜的火光、嘈杂的人声和二人谈起童年轶事的欢笑都在他的脑子里发生了刹那间的闪回。他听过些心理学,这样的情景记忆通常更容易在人的脑海里长时间留存。他紧接着又想起解连环同他说的那贵人不贵人的话,不觉摇了摇头。

“小花哥哥?”

“没事。”

解雨臣回神很快,他从不能感性太久。

先前他们拿到信封的时候,就确认了里面没有明显化学物质的痕迹,亦没有明显的划得很重的笔痕。解雨花大致划定了一个范围,继续他的测试。他们的实验过程很幸运,很多道具还没能用上,就提前有了成果。

同猜想一样,在紫外线灯的探照下,信封内侧果不其然显现出了一行字:


门头沟京西银行


解雨臣不禁皱眉。霍秀秀见他面露难色,便立马急不可耐地凑过来要看。解雨臣没等秀秀伸手便将信封递给她,后者拿在手里又端详了会,才难以置信地问说:“这……会不会太过直白了?而且这里也没写清具体是京西哪家银行啊?”

“我也在想。”解雨臣点头,“但这是我们得到的唯一线索,黑眼镜这么写,很可能有他的理由。也有可能,这不仅仅是一个地址,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信息。”

“这个黑眼镜,该不会是穷疯了去抢了银行吧?小花哥哥你可千万别帮他。”秀秀满脸都是对黑眼镜的不信任,“而且门头沟离我们这儿挺远的,开车过去要点时间呢。”

“以他的本事,还不至于去干这么高风险低回报的事。”

解雨臣笑,他有点佩服秀秀的想象力。


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距早上他们拿到信封,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从小卖铺来的路上,他拨了几次黑眼镜的电话,都没有接通,这一点让解雨臣不免烦躁。那瞎子比较背,卷进什么事情都不让人奇怪。他理了理思路,觉得自己尚还是冷静的状态,立刻叫了几个伙计过来,安排道:“挨个给门头沟区所有的京西银行打电话,问一下有没有用我的名字开的户。”

几个伙计手脚麻利,会了意就赶紧分工办事去了。很快,就有人带来消息说,几乎所有银行都没在系统里查到解雨臣的名字,但有一家的职员称,他手里确实有一张以解雨臣这个名字申请的信用卡,当时来办业务的人说出去接个电话就回来,结果不见人了。那个职员昨天下班后还等了好一会,他们一问,就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盛怒的解家小九爷听完就骂,说这瞎子怎么净搞些半吊子的伎俩。

他们开车到伙计给的银行地址时,已经是中午了。北京正午的太阳虽是温温柔柔的,和那位尽责的银行职员解释完,再拿到黑眼镜留给他们的银行卡,解雨臣却已经满头是汗了。

秀秀拿着卡把玩了半天,忍不住问:“这个黑眼镜,平时抠抠搜搜一毛不拔的,这次总不会是要将卡送你吧?”

解雨臣开着车,没有应答,却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表情。秀秀觉得这是“给你个眼神自己意会”的意思,又将卡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像是福至心灵了,一拍脑门就大喊:“这银行卡号中间,有拿刀划过的痕迹!”

见解雨臣满意的笑容,霍秀秀知道自己思路对了,就顺着开始往下想。

这张京西银行的卡,上面有一串凸出的银行卡号。为了保险,霍秀秀将卡号抄写在笔记本上:


1165 3273 6/397 8823


在“6”和“3”的中间,有人用刀划出了一条很明显的分割线,而且划线的人反复地在同一个需要分割的地方划了好几下,应该是为了便于他们发现。现在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要把这个银行卡号理解为一串数字,其中“116532736”和“3978823”可以看成两个部分。银行卡的号码通常不可自选,要想用数字传达特定信息,很有可能这卡也是调包过原本另一张银行卡的。

解雨臣侧头又往副驾驶那儿看了两眼,这才提醒道:“秀秀,116和39这两个数字,你听起来耳不耳熟?”

刚经点拨的那人赶忙去比对笔记本上的卡号,发现正是那两个部分的前面几位数字。她又仔细回顾了以往所学的知识,想了半天也全无头绪。这时她突然发现,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似乎并不是回霍家或是解家的路,猛然间,她明白了什么。

小花正将车往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开,那他必定是得到了一个新的地址。霍秀秀暗骂自己怎么竟是靠着这种偏门的法子才找到答案,头一歪肩一垮,整个人就开始作泄气状:“是经纬度,对吧?”

解雨臣莞尔,恰好这时靠边停了车,示意她先下去:“就是这,京城梨园。”



时值季月,他们进了园,便见道路旁的篱笆内尽是错落有致的各种作物。还没到秋收的时候,虽显得不那么生机勃勃,但远处桃、兰、梨、海棠等正到了开花的时节,满园春色绝不输秋天丰收的喜人之感。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解雨臣才想起他们恰好在这梨花盛开的季节来了京城梨园。偏偏天也晴朗,风也和煦,今天游客寥寥,他们在这空旷的园区里走着,却还真像是有番闲情逸致。

可惜他们要真是悠闲,那倒确实可以考虑稍稍从繁忙家事中抽身,在春意盎然的京城梨园逛上一逛。累了可以找个凉亭歇歇脚,说不定还能趁着气氛刚好,上广场吊吊嗓了唱上几句。但事实是,他们手里还攥着黑眼镜给的线索,并不知这一连串的谜题会将他们引向何处。

京城梨园面积不小,他们将整个公园全部找遍,就算只顺着道路走一圈,都要花些时间。解雨臣开始后悔没有多带点人手,就算现在叫人来,会不会也有些晚了?加上之前派去寻找黑眼镜的伙计,目前也没见有传来消息的……

霍秀秀见身旁那人掏出手机就开始发呆,索性就没出声提醒。这一路来解雨臣办事虽是有条不紊,但忧心忡忡的神情总是时不时要显露那么一下。虽然她一直把那个黑眼镜定义为“臭流氓”,但这时她突然就希望即刻听到那男的平安的消息。至少他们不急着办事,小花能有时间好好在这里散散步,散散心。

在小花调人的空档,霍秀秀便跟他打了个“分头行动”的手势,自己先穿过果园寻些线索去了。今天是工作日,如果黑眼镜在这里,他们的寻人工作会少很多阻碍。况且那人个高,墨镜一戴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贼装,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公园地处朝阳郊区,附近盘口的伙计赶来估计也要一会儿。这时解雨臣也去到了公园另一侧,秀秀能望见他身着粉红衣裳的瘦削背影,再次为他们俩、为这少人欣赏的美景惋惜。

过了些时间,她便见小花朝她这边跑了过来,驻足又指了指身后,说:“秀秀,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过来一下。”

霍秀秀跟着解雨臣一路来到园区偏西北的角落处,这里有一块区域,没有花草,只单种了些树。后者示意地上每隔几个树的距离就有的小土堆,说很可能这里面有黑眼镜留下来的线索。

这时有几个伙计赶了过来,还有人提着包,秀秀一见就明白,小花之前就提醒他们带上了装备。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可疑的土堆一个个挖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乾坤。

“注意下手要有分寸,别挖到电缆。”

解雨臣叮嘱,已然走去前面的霍秀秀却回身叫他:“你看,这个土堆好像有点不一样。”他赶过去,只看一眼,立马就明白了秀秀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这个土堆上面,竟然放着“东”、“西”、“南”、“北”四个麻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解雨臣有点无语,找伙计要了铲子自己刨起了土,但直到把土堆挖平了,也没见到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在里面。秀秀一直蹲在一旁看他挖,突然就出声说:“小花哥哥,等一下!”

对方停下动作看她,只见霍秀秀摸摸口袋,掏出了一包“相印”,动作娴熟地从里面抽了一张,又拿它扒拉几下之前挖开的土,很快就从里面捡出一张小纸片。

秀秀将包着纸片的卫生纸递给他,解雨臣一看,就只觉这纸片的材质十分熟悉。再将那纸片翻过面来,才发现上面居然画着一个小墨镜。他立马就认出这是在去西王母那儿的路上,他在笔记本上画来做比例的小墨镜,完整的图案里,旁边应该还有三座人面鸟雕像。

“噗,”秀秀在一旁偷笑,“还挺可爱的。”

解雨臣不知道怎么接,叛逆的幽默感促使他来了句:“画的这是黑眼镜,是黑眼镜可爱。”也没注意到一旁的秀秀冷得直哆嗦,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就发现只有这个土堆旁边种着三棵树苗,反观这一路上的其他土堆,旁边都仅只有一棵。

“黑眼镜应该是在暗示我一种人面鸟雕像,我们在去西王母国的路上见到过。麻将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记号,便于我们寻找。人面鸟也曾出现在长白山的云顶天宫,也许他发现了和青铜门、西王母国或是鲁黄帛有关的线索,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们。这个小墨镜也是一样的功能,他见过我的笔记,应该知道我能联想到这里……”解雨臣解释到一半,突然就噤了声,秀秀还巴巴等着他的下文,就听得他喊,“不好,他从我家偷的笔记本!”

“什么意思?”

“我就说怎么给我们递个线索还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是在调虎离山!”


霍秀秀恍然大悟,马上就叫人去解家大院赌黑瞎子。这时解雨臣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突然毫无征兆地,他动手拍上身旁一位伙计的肩:“喂,你。”

那伙计浑身一颤。

“你,站直了,抬头挺胸,别驼背。”

这人此时正背对着他们,人一站直,瞬间背影就显得无比熟悉。解雨臣比了个转身的手势,那人还真乖乖转过了身来,手里甚至不急不慢,直至戴上幅墨镜才抬起头,笑意盈盈的脸看上去好不气人:“小花,好久不见。”

在青海被骗走瓷片的场景立马就闪进秀秀脑海:她居然才想起黑眼镜是个易容好手!

“我叫来的伙计里可没有个高一米九的。你啊,想骗过我,还得学学缩骨才管用!”解雨臣语带不屑地使劲挤兑,看他终于苦起脸来,才得意地号令一施,“绑起来,塞我车上,我亲自押送回解家。”

解雨臣笑得春光灿烂,霍秀秀跟在他们后面,正好见得左手边开了一大片的油菜花。她因而想起那次去长沙见拖把,四人坐在破烂拖拉机上,从油菜花田里驶过的午后,和现今如出一辙——春风自万千桃树间穿来,前边的小花和黑眼镜争执不休,而身后的油菜金黄灿灿,迎风而舞。

“还挺浪漫。”

秀秀眨了眨眼,快步跟上前面拌着嘴的两人。



哄小姑娘,是门艺术。

虽然解雨臣并不是什么小姑娘,但是聪明人都应该会举一反三。黑眼镜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做工作,脑子里还要回忆回忆昨天在新华书店买的那本《当代男人骗术大全——怎样在老婆眼皮子底下藏私房钱》。虽然所学科目似乎不对,自信自己学得很精的黑眼镜很快还是自信开口了:“小花,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善良的人,这次是真的有事才来找你。”

“什么事,说说?”

面前解雨臣已经不动声色地添了几次茶,却到现在也没有信任自己的迹象,黑眼镜又见他这会儿正摆出副“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只觉自信开始动摇。他“嘿嘿”干笑,张嘴接着编道:“你也看到我给你留的线索了嘛!我这次来啊……”

“满口胡说,带到没人的地方处理了。”

身后待命的解家伙计反应还挺快,一扭头的时间就接近了自己身后。嚣张惯了的黑眼镜才反应过来——这群人给自己松绑之后居然还没走,心想这小花是铁了心要施压啊,于是冷汗直冒,大呼一声:“我说!”就把抓住自己胳膊的伙计全抖到了地上。

处变不惊的解当家挑眉,静待下文。

“是这么着。我接了个活,解家的宅子里,有一样东西。我呢,需要去找到这件东西,才能完成我接下来的任务。”

“恐怕你说的东西,不只在解家宅子里,而在九门地下的暗道里面吧?”

好家伙,黑眼镜直接一愣:“你怎么知道?”

“门锁被撬过了。”粉衬衫的年轻男人显得很是从容,悠悠在茶船边靠了盖子,才跟他皮笑肉不笑道,“黑爷这种贵客来了,我们还不得把解家上下彻查一遍,好确定没丢什么东西啊?”

黑之自信开始摇摇欲坠。

他还是低估了小花的观察能力,一看对方这态势,立马就开始没底,不知自己究竟暴露了多少。然而解雨臣从容心理战的表象下,内心却是五味杂陈——这要换平时,自己哪能想不到调虎离山这样的雕虫小技?还真是关心则乱,这个臭瞎子,趁着自己派人到处找他的混乱,才顺利潜入了解家!

难怪给你打电话不接!解雨臣实则气得牙痒痒。


“真没拿什么东西。”黑眼镜很快就学会了认怂,“你也看到了,这暗道,现在你黑爷我都进不去。”

一说起这事黑眼镜就怪烦的,谁能想到自上次九门暗道被小花捕获之后,他们竟然在暗道外头装了锁?霍家的出口更加过分,第二层防盗门都装上了!虽然也不是没法开,但也太耽误时间了。小花和霍家那小姑奶奶机警得很,想不到要参观参观他们家宅,竟比登天还难。

“你进去要干什么?如果不是干坏事,你大可以来问我。”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需要了解了解九门暗道的构造。地图我没找到,我想九门也不会随便让我这个外人看,你说对吧?你的笔记本我拿走,是为了找找有没有更进一步的信息。”他这时的语气还是吊儿郎当的,末了又补充道,“我还给你还回去了,不信你自己去找找看。”

解雨臣鄙夷。虽然他并没有发现明显的逻辑漏洞,但黑眼镜骗他和秀秀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防不胜防,很难猜测他会不会真话讲到一半突然又开始扯谎。

伙计添茶的时候,黑眼镜顺带也要了一杯。解雨臣这才注意到,那人已经坐进自己边上的椅子了,他见自己确是在认真听,接而又说:“我去了一个地方,回来呢,花了一点时间,也花了半条命。在那个地方,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你去了哪?”

黑眼镜只是扬起嘴角笑,没有直面解雨臣的疑问。

“你见过我的眼睛。”黑眼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另一只手依旧耷拉在膝盖上,“既然你问了我,不妨就跟我去一趟我说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一个’答案’。上一次我困暗道里被迫试过机关之后,相信我们聪明的花儿爷也不会一点记录都不做吧?我自己下去摸索,可能还不如带你过去。”

“你说的这个地方,和你给我的那个’线索’有没有关系?”解雨臣追问,“你找到了新的鲁黄帛?还是说那个地方有关于鲁黄帛的线索?”

对方只是透过墨镜看着他,这一次,解雨臣不知为什么觉得那眼神盯得自己发毛。他又想起道上关于黑眼镜眼睛的流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多问。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

“我不去。”

“啊?”

一听解雨臣这三个字,黑眼镜脸上的神秘顿时荡然无存。原以为只要糊弄得到位,小花肯定会听自己的,他对这个人的性格把控有绝对的自信——当他睁着年轻人单纯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肯定是好奇病发作了,这时说什么都能引他往下查的!

“我说,不去!”


他只觉得这不是黑眼镜一贯的作风。

黑眼镜不是一个会把其他人拉进自己世界的人。他在自己面前取下墨镜的举动,比起信任,更加是一种威慑。既然他曾用这一点来告诉自己不要随便去探寻未知,那他就不会主动把自己拖进与未知有关的事件中。实际上,他却也从来没拦着谁去寻找,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参与或旁观,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到了危险的时候才出手拉人一把。

他很多时候都预感黑眼镜在骗他,但每一次他都是反射性地先选择相信,然后再来后悔。对于这件事,解雨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

仔细想来,他的话似乎在暗示自己:一是他要去的地方,和他的眼睛有关,二是这个地方有鲁黄帛的线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需要自己一同去。照他们似近非近的关系,解雨臣只觉得他还算不上被黑眼镜选定“能够踏入他的世界”的人,就凭这一点,他就认定这件事没有黑眼镜说的那么简单。

在黑眼镜灰溜溜回了杭州之后,一个个或晴或雨的日子里,解雨臣总忍不住想起这回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黑眼镜的世界非常好奇。他不是没有针对黑眼镜做过调查,但得到的都是些道上什么虾兵蟹将都知道个一二的信息——陈皮阿四的代理人、身手了得、眼睛的秘密从不轻易示人——这些似乎还没有他告诉自己的多。更进一步的探索,解雨臣也没有费心去做了,缘分要让他俩总见,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时候?

想到这里,解雨臣不觉开始动摇。



数日后,杭州。

古色古香的巷子里头远远能望见一个身披白大褂,内里却穿着一身黑的男人。那人二郎腿翘得飞扬跋扈,正坐在按摩摊边上不停地摁手机。和煦的暖阳照在他墨镜的镜片上,反着光,远了看似乎是那黑黑白白间唯一的异色。

“这小花,怎么还真说不来就不来。”男人翻通讯录的动作越发暴躁,最后干脆将手机甩到了一边去,“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

“齐格……隆咚锵?”

似乎听人笑自己铺子名听惯了,黑眼镜只“是是是”地敷衍,语气倒也不愠不火。心说自己还真是挺贱的,好不容易来了生意,自己还因思春中而嫌烦。不是很认真的反省过后,却也立马就换上了专业的酒店前台式微笑,结果刚抬头就见了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花儿?你怎么来了?”

“你这铺子挺寒碜啊?三爷那儿赚的钱不够你挥霍?”

他口中的“花儿”身穿粉色卫衣,只背了个登山包,此刻正抱胸做环顾状。若不是这身少年郎的打扮,黑眼镜觉得那气场更像是区领导视察。

心知自己这小摊属实没什么好视察的,黑眼镜也不知作何反应,索性跟他干笑几声。随意的寒喧过后,他也不打算接着扭捏了,开门见山就问:“那你来找我,是答应跟我一起去?”

“嗯。”解雨臣点头,“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只是在耽误我时间,我不会轻饶你。”


TBC.


逼逼两句:

下章是只差润色了,大纲也确实码完了,如果能把现有的逻辑漏洞补上应该会接着写(叹气)

但到了冬天就只想睡觉,没什么精神,哎反正随缘吧(很佛

不知有哪些倒霉蛋看到了这个坑,希望你们就此收手不要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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