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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塌房明日爬。

【瓶邪】而立再经少年事(01)

CP:瓶邪


* 伪竹马文,藏海花及终结篇衍生脑洞

* 13岁瓶x表14岁|里34邪

* 第一人称,正文清水纯爱向,原著风尝试

* 中篇,暂定两周一更,十章内完结,HE

* 番外两篇,(十年之约后的)肉会有的

* 警告:因哥的年龄设定,道德方面问题可能会引起部分读者不适,阅读前请仔细斟酌。年少不识爱恨的心动或许会有,但一定不会过多越过道德底线。我暂且保证,这是一个更多关于陪伴与守护,而不是简单爱情的故事。

* 简介:从墨脱回来后,吴邪经由一次偶然的机会,穿越回过去见到了13岁的张起灵。不仅如此,连他自己也变成了十几岁孩童的模样。而立再经少年事,只因早已看到张起灵多年后的命运,吴邪更是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尚还年幼的他。


正文:


一、


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极度平静的,这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一样。

这里的“他”指的是年幼的张起灵,而我熟知的张起灵甚至比我多活了几十岁有余,所以他的确算是一个不应该在我生命中出现的存在。人在经历这种奇遇时第一反应首先应该是惊讶,我可能也不能例外,但当时我内心的情感要比这还复杂许多倍。

闷油瓶离开我们已经有五年了,这期间我在墨脱见到了胖子。和胖子的重逢让我想起一些以前我们三人一同经历的事,吹牛打屁之余偶尔谈起也是一阵感慨。只是说到墨脱,我就不禁要想,见到幼年版小哥的心情,也许和我在喇嘛庙里看到他的雕像时如出一辙。

那种瞬间被好几种强烈情感淹没的感觉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一生都难经历几次,而我自遇到他的那一天起,也许也不能自称“一般人”了。现在我几乎所有的情感爆发都是他带给我的,当然除了张起灵这个人本身,因我的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也包含在内,但他是一切的源头。

所以当时和他这样相遇,我的心里在那一刻便复杂得很。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他正一个人坐在别人门前的台阶上。看上去十几岁出头的闷油瓶手里拿两个白瓷瓶,面无表情地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遭是连在一起的建筑组群,我刚到时在巷子里转了很久,刚过拐角就看见他。那时我的脚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任凭我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向他走一步。我没有做好准备,这些年来我变了很多,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和长白山与他分别的时候相比,我一定已经沧桑得不像我自己,这一点我心里清楚。身边人也很清楚,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人早就没剩了几个。三叔的人皮面具在我脸上已经成了形,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当我的吴小佛爷,做些我不那么喜欢做的事,只有胖子永远管我叫“天真”。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显然闷油瓶的事情更为重要,且他是我能了解自己处境的最明显的线索,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就走到了他面前。随即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但我按理也是不应该知道的,毕竟这时候他还不认识我。于是我上去和他搭话,一开口就是:“小哥?”

他转过头来看我,面无表情,那眼神和我所认识的他一模一样,我永远不会认错。闷油瓶直直看着我,像在询问,而我一想到面前的人是他,突然鼻子就是一酸,要说的话成了一团浆糊,全糊在我脑子里,一句也想不起来。

五年多不见,若不是这次偶然的相遇,就还有一个五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阔别重逢,现在的我只想想上去拥抱他。但我不能这么做,在他人看来实在太可疑了,这瓶子小时候估计也精得很,看一眼就当我是人贩子也说不定。我顿一顿,心说不对,我还就是个人贩子,路边都捡到这瓶子了,肯定要顺手带回家的。

接着我又发现一个不对,我望着自己伸出去的小胳膊,再低头一看,发现他娘的我竟然也是十多岁小孩的样子!


有的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发现它的不可思议,在自己穿越来这里之前,王盟跟我说什么小说里的穿越情节我都是嗤之以鼻的。但当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震惊,我脑子很乱,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什么,这里是哪啊?”我扯出一个笑容,搞得一副真的很天真无邪的样子,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用这个词来调侃自己,“我第一次来这里,迷路了。”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发他的呆。

幸亏我已经对怎么对付他这种态度轻车熟路了,索性就在他旁边坐下,耐心跟他耗。反正老子穿越过来,怎么回去还不知道,有的是时间磨他。这货在长白山都没能甩掉我,十二三岁的耐性能好到哪里去?我就不信这个邪。

“小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笑嘻嘻地凑上去,一副赖定他的样子。他更加不理我了,我有点躁,但还不至于生气,也坐那儿陪他发呆。

这时候我才终于有时间好好观察起我们两人来。闷油瓶还是那个样子,就算现在的他只是个小孩,那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是摆在那,要不是我认识他,估计根本就不会跟他搭话。他穿着青黑色的外套,胸前的盘扣很精致,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是民国的着装风格。

再看我自己,身上的对襟白褂皱巴巴的,也倒还合身,只是一米八一的个子居然缩水成这样,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短手短脚的那叫一个别扭。这里没有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路面上也很干燥,没见到水坑之类的镜面。我估计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属于我国偏北,正好小哥也是北方人,我一琢磨,再看四周这气势雄伟的明清建筑,感觉我来到了小哥老家的可能性很大。

“我叫吴邪。”

我自报家门,他看都不看我,但我想他还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只是真要他跟我做个自我介绍,那属于天方夜谭,我也就继续叫他小哥。拉着他说了一堆,硬是什么信息都没套出来,刚准备起身自己去周围搜集些情报,就看到他身后的门开了,一抬头,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张炎生要我过来。”闷油瓶起身道。

那金丝眼镜看了看我,就招手叫闷油瓶进屋。我这时候也站了起来,看着闷油瓶跟着他进去了,就打算在外头等他,后来一想不对,这小子万一不从这门出来,我上哪哭去?但这时候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忐忑不安地坐回地板上,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找出一些信息来。


我不知道张炎生是谁,在我听到的关于闷油瓶的故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然后我想起张海客说闷油瓶小时候是由亲戚抚养长大,心想是不是他什么大舅二舅之类的。接着我又想到刚才金丝眼镜看我的表情,突然就反应过来他是见了我在这里才有事非得进屋说,一下子就有点不爽。

但如果这里真的是张家的地盘,那他们的家事的确不能让我这个外人知道,更何况刚才我都跟小哥坦言我姓吴了,人家说不定还纳闷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想我自报家门的时候就应该说我叫张邪,兴许还能蒙混过关。但看他们对接时那个熟练的样子,说不定这邻里姓张的小孩互相都认识,我一看就是个浑水摸鱼的。

我坐那儿数蚂蚁,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吧,就听见里面有动静,赶紧站起来贴着门听。

门后边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我猜是那个金边眼镜,但具体骂了什么我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金边眼镜和那个叫张炎生的有过节。我心想这人大概正拿闷油瓶撒气呢,环顾周围就想找个办法进去,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闷被虐待。结果这时候门开了,偏偏这门还朝里开,贴在门上偷听的我往前一扑就摔了个狗吃屎。

闷油瓶脸上有伤痕,还留着血,他看到我也很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没走。我看到地上有个摔碎的瓷杯,心说这金边眼镜难不成把它砸小闷脸上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说这小哥只是来送个东西,你一大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发现我扯着嗓子都还有点奶声奶气的,索性就仗着自己小孩的身份多骂了两句,假装自己是正气凛然的围观群众,偶遇小哥被欺负才一时冲动打抱不平来的。结果金丝眼镜还真吃这一套,指着我就朝我骂:“你来干什么?这里的事与你无关,叫张炎生把这小野种领回去,别老拿那门子事烦我。”

我听这人这么叫小哥就更气了,心想反正我是穿越来的,这估计也是最后一次骂你,老子就多骂两句,没想到刚要开口就被闷油瓶拉着拖了出去,接着就听到身后门“砰”地关上的声音。我才发现我们好像被扫地出门了。

我看着闷油瓶,本想安慰他,但看他这样子,又像是习惯了这种事。心说兴许我想安慰人家,人家还嫌我烦呢,也就只傻站在那里。只是没想到张家族长小时候的童年经历居然这么凄惨,想想就觉得这瓶子也是不容易,靠自己实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结果还逃不过去长白山看门的命运,这族长当得也是憋屈。

我跟他站在那干瞪眼,然后他说了他见面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你不要多管闲事。”

顿时我就想吐血,虽然我自认已经很熟悉他这种套路了,只是老子大老远从2011年跑过来,这丫就这么对我,换谁谁不委屈?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问我要去哪,我想了想,面不改色地撒谎说我父母把我丢在这里就走了,现在我是迷路儿童,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这几年下来我的脸皮已经很厚了,而且很大一部分是跟他说话练出来的,现在耍起无赖来可以说得心应手。

但我相信意思我还是传达到了:无家可归,求收留。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估计他也知道我在扯淡,但可能是判断我没有威胁,也就没多说什么,径自就继续往前走。我在后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一路套话一路跟着他,这小子口风还是很紧的,估计去抗战片里当间谍挺合适。

我发现他可能是来帮别人跑腿的,因为从那门里出来后,他手上的两个瓷瓶就不见了。那金边眼镜也真不是人,收了人家的东西还反过来把跑腿的小孩一顿臭骂。我想起我小时候也帮爷爷跑过腿,壁还真碰过那么一两次,现在想来爷爷可能是故意让我体验这种人情冷漠,我想来唏嘘,没想到现在,特别是接手三叔的盘口后,我经常遇到这样的事。

想着想着我就跟闷油瓶说了,当然除了长大后那部分,希望我同样悲催的经历可以让他听了好受点,另外这一路上跟他话也不说一句,还是有点尴尬的。他也没反对,我就当他默许了,结果这厮突然又停了下来,说:“别跟着我。”

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只想立马提刀砍了这挨千刀的闷油瓶。他娘的,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丫屁都不放一个。但是在心里模拟了一下这瓶子的五百种死法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我现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估计连刀都提不动。

有时候命就是这样,老子好不容易见到了小时候的闷油瓶,结果还得活在他的淫威之下,想想就郁闷。我要是自己本身的样子,这时候就提着他领子看他空中挥舞小粉拳,再好好嘲笑一下这个小酷哥,叫你丫从小就装逼。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估计觉得我对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特好笑,只是没笑出来,就跟海底墓里见我往胖子背上涂口水的时候一样。但是胖子不在,这种时候我这人的幽默感整整就掉了一个层级。

我思考着跟他撒娇管不管用,反正现在我是小朋友,没人觉得我丢人,就像胖子说的,有条件我们就要充分利用。正心说我什么时候受胖子荼毒这么深了,一抬头突然就不见他人影了,我便赶紧去找他,结果这小子竟然走房顶溜了!我心想你这刺客信条呢,现在就是我来得及提刀都追不上他了,除非我能飞天。




跟丢闷油瓶后我开始在这附近瞎逛。盲目去找线索肯定不行,现在我能做的更多是把已知的信息捋一捋。

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正在我西泠印社的铺子里,那个店我已经很久没去管过了,一直都是王盟在看,我最多就付付工资,然后每个月把水电费交上。三叔的生意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了,想两边都顾及是一件很难的事,再说本来也没什么生意。

铺子我倒是一直没舍得关,每个月会抽那么两天去看看。这几年下来我自己也有些感悟:生意上的事让你身心俱疲的时候,短暂逃避也不失为一个偏方。我会躺在我的姥爷椅上睡个午觉,这时候我的脑子里总是装了很多事,所以午睡常常做梦,很多时候睡个三十分钟的觉,有二十分钟我在和小哥胖子在墓道里杀粽子。

王盟在电脑前玩他的扫雷,也不跟我说话。我估计因为我常年在外面走南闯北的事,这小子平时没少积怨,见我来了铺子都懒得寒暄几句,基本拿完工资就当不认识我的。我骂他说我好歹也是你老板,你拿这个鸟态度对老子,是想和钱过不去是吧?他却难得教育了我两句,说老板你也要看看你有没有个老板的样子,上工比我玩扫雷还不积极,人家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也是听,你在这铺子上,连心思都没花啊。

我其实觉得他说的在理,但还是把他骂了一顿。

当天王盟领了工资就翘班回家了,我也没管他,最后自己在铺子里待到了晚上。那天我在柜子但最里面翻出了一个奇怪的锁,说是锁我觉得更多的像是锁的某个的部件,但是它的形状极其不规则,让我无法确认这究竟是锁体还是锁钮。

这是个青铜制品,却用再普通不过的绣花丝绸手绢包着。我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一个迷宫锁,但我对这方面其实知之甚少,要具体分辨究竟是哪一种锁具,可能还得靠专业人士。这锁的外观极其简单,从正面看只会让人觉得它是个普通的“横开锁”,而我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那里边的榫卯结构极其复杂。我身边有一些喜欢收藏锁具的人,长年累月我跟着他们也见了不少稀奇的锁具,但从没见过像这把这样的。

一般来说,你要用钥匙开锁,就不会把锁做得特别复杂,不然万一你下班想赶紧回家尿尿,开个门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你可能早就尿在裤子上了。同样的道理,一般人家用的锁,不会做得这么复杂,我把那锁连着手绢拿起来仔细观察,发现显然它需要另一个甚至多个部件来拼凑成完整的形状,但我几乎把所有的柜子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另外那些个部分。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当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在锁最外面的凹槽内,居然刻了好几行字,字的内容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当时想来觉得这可能是此次经历的关键所在,但那也只是我的直觉判断。我立马就拿手电和放大镜去看,最后就像所有的穿越小说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来了闷油瓶老家。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还是有些晕,这地方只觉得熟悉,建筑式样我在课本上倒是见过不少次,这种明清风格的建筑组群十分典型,但仅由此做判断依据是十分不够的,所以到后来我才敢确信自己身在何处。当时我目之所及的几乎只有砖墙,因为我整个人那时候还没有从迷惑中缓过神来,也没有多观察周围环境,没有目的地往前走了没多少步,就见到了小瓶子。后来一想我和闷油瓶老家的渊源还不止这点,当年跟他去长白山掉下悬崖时,他祖宗我还是问候过几次的。

这时我的假设已经初步成型了,但是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让我进一步了解我的处境。好在这不是做科学实验,不过我的确照搬了一点学者专家的套路,下一步我就想方设法去求证自己的假设。


从小闷那里我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更何况这货还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跑了。倒是那个金丝眼镜,刚才我光顾着撒泼,现在想来看他那反应,倒也不像完全不认识我。如果我基于直觉得出的观察结论是对的,那么我必须得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说不定现在的我和张家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么一想我在闷油瓶面前暴露身份的行为就很傻逼了,他要是跟其他人说家族里来了个外人,那真是几个我都不够他们操的。张家是个很封闭的家族,一切内部的信息都有他们自己的保密方式和措施,一个别姓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威胁。小哥是个很聪明的人,像我这样可能披着张家人皮却不是张家人的存在,放现在的狼人杀游戏里那就是一匹金刚狼,一旦露出马脚下场只有等着被票。

难不成我还真叫张邪?我心说闷油瓶在门后边种蘑菇的时候知道我跟他改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万一我有机会再回去,到时候胖子见了我,也保不准怎么揶揄我一番。我边走边琢磨,这时才发现一路上并没见着几个人,正心想是什么万人空巷的事搞得这里这么冷清,就看到街对面几个小孩在玩闹,这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走到那建筑群外头来了。

我走上前想跟他们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但碍于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贸然开口,就决定待会对话时边说边观察,刚到对街,就见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少年转过身来,我看着他的脸,一瞬间竟觉得有些熟悉。

这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但我又不能暴露身份,就在心里礼貌性地说了句哈啰。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有一个平头张说话了,我一愣,心说怎么你也认识我?

现在我极度怀疑我不是自己的长相,我的外貌必然和他们认识的某一个人很像,就像我之前推测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家的某个小孩。我立刻就明白,如今我想要在张家的地盘继续活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假扮成这个人,第二件才是封住闷油瓶的嘴。

这种事情我已经很熟悉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竟还有点苦涩。

戴上人皮面具装成三叔的那段时间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的世界观,那时候我要面对的几乎个个都是人精,张家的小孩虽然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不一定单纯好骗,但是这些小人精我还是有信心对付的,于是张口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知道张家的小孩从小就被关着练功,娱乐时间怎么分配我虽然不懂,但也没觉得能闲得在这里拉帮结派放炮仗玩。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在这偷懒不好好练功,以后下斗有你们好受的。我随意扫视了一下他们,后边有个男生还真的就低下了头。

“信真,别那么死板。”高个少年走上前来劝我,我心想他可能是这群人中间的孩子王,一般小孩拉帮结派,其中肯定有一个领袖人物在,就跟叮当猫里的胖虎一样,但是这人感觉不像胖虎,他给我感觉是个比较温和的人,真要说也是以德服人的孩子王,“现在伯伯他们还在山西,那斗没个十天半个月捞不出东西来,我们也需要适当的放松。”

“就是,天天练功多压抑啊!”

旁边人附和,我心想还真是体制多压抑人民就有多反动,不过倒也合理,张家又不是产机器人的工厂,小孩子有点玩心都属于正常。随后我又忍不住嘀咕,说这唯一一个机器人怎么就让老子碰上了。

“我们待会去山上放炮,信真你要不也一起来?”

有人对我提出了邀请,其实就是拖我下水,我倒是不介意将计就计,但这时候那平头开口了:“信真这小身板哪能跟我们去爬山啊!”

“别乱说,”领头的少年往前走了一步,平头张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后去,可能是不想我跟他起什么争执,“信真身子弱,学得比较慢而已,他自己也并不想这样。”然后他看了看我,我干脆就在那狂点头。

这时候另一个张家小孩抱着些五颜六色的烟花爆竹就过来了,我小时候在长沙见过这种浏阳花炮,也是和邻里的小孩跑山上去放,晚上看起来特别壮观。不过在我一个大人看来就觉得给小孩玩还是不太妥,就劝他们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后面有一个人说了句胆小鬼,我正想抬头看看是谁,就听到“领袖”跟我说:“你今天有点不对。以前每次遇到这种事,你都非要逞强跟我们一起。”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一改之前友善的样子,皱着眉头盯着我看,我有点不敢看他,毕竟我还不能确定我的确和这个“信真”长得就是一模一样。此时我心跳得很快,就这群人的战力,撂倒一个我绰绰有余,但可能是因为我紧张,微表情看起来就更加可疑。刚想说要不现在开溜看能不能有一丝生还的余地,这时候有人抓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那人竟然是闷油瓶!

现在我只想一个巴掌呼上去,抓着他就破口大骂,说你小子可真能耐,把我丢在路边上一个人跑了,老子要是横尸街头了功劳铁定有你的一半。但我还是没有傻到当着闷油瓶的面骂他,刚忍住心里火气,就见他淡淡地看着那群张家小孩,张口就是:

“他失忆了。”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闷油瓶拽着袖子走出了好远。

本来我跟丢他的时候其实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这时候夜色微凉,我看他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就想跟他说你应该多穿点衣服。但现在我和他几乎是陌生人,到时候他再反问我说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很难不跳起来骂他。这种感觉很难受,你熟知的人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要装作和他不认识。

先前我跟张起灵的确是不熟,他觉得我多管闲事无可厚非。后来毕竟我们也一起出生入死,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至少把我当朋友,但面前少年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眼神还是让我心窒,我没法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

我正欲开口,没想到先说话的人却是他:“这里是你不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没地方去。”我说,“他们把我当成张信真,我也就只有把自己当成张信真,不然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是这里我唯一认识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恩情我可以日后再还,我的事情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也不是现在。虽然我不觉得你会害我,但是你完全有理由拒绝我,毕竟你知道我不是你们张家的人。”

他点了点头,接着居然转身就走,我急忙跟着,问他:“你去哪?”

闷油瓶没有立刻回答我。这时他的背影给我感觉非常冷漠,我突然就想,等他从青铜门里出来会不会也是这样,不记得我、胖子还有小花,可能上一秒还跟我们一起吃着饭,下一秒就甩给我们一个这样的背影自己走了。而且过了十年我们可能也都变了样,就算他没有失忆,想要像以前一样和我们相处也不那么容易。

胖子这些年因为云彩的事情变得深沉了不少,小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我现在都很少见到他。从鲁王宫到张家古楼,我们经历的事情或从身或从心上改变了我们,古人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再想起离我们而去的阿宁、云彩、潘子他们,就压抑得几乎不能呼吸,而我面前的人也不是那个张起灵,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真正再见他一面。

我跟着小闷油瓶后面走,边走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的他已经走到很前面了,这时候可能也发现我居然安静了下来,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我心想他怎么良心发现要应我的话,就听见他站那想了一想,接着才说:“带你回家。”

我呆呆地点点头,刚加快脚步跟上他,就见他站在那里看着我,问:“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察觉到自己哭了,就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眼泪已经顺着下巴快流到脖子上了,鼻子酸得我直吸鼻涕。然后我也站着不动了,反正被他看到了,就索性站在那里自己往袖子上抹眼泪。小闷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在那半天才走到我面前犹豫地抬起手。这时候我哭完了也哭爽了,看到他的手臂还停在半空中,就朝他笑了笑:

“我没事,你带我回家。”




一路上我和他都没说什么话。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干脆就一直叫他“小哥”,说来也怪,这个称呼竟比任何代号都要亲切得多。在我和胖子心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被我们称小哥,我们几乎习惯性地把他当成了我们的所有物。

我们很快来到了不远的村子,闷油瓶把我带进一间方砖铺的平房,看他在外面喊了几个人的名字,我才知道这里不是他自己的家。猛然间我意识到我现在的身份可能是张家外族的孩子,而我刚来的地方才是本家大宅,不过想想也是,平白无故的,闷油瓶怎么会没事带我回他家里去,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失落。

闷油瓶抬手,跟我说这是张信真就住在这里。我想现在我是张信真,那这里就应该是我的地盘了。他父亲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山西,母亲身子有恙平时不怎么出来走动,我一想这露馅的风险相对还是没我想的那么大的,毕竟以我对张信真的了解,很有可能进了这门我活不到明天。接着小闷又给我介绍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我点点头,这才找到机会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说要我帮助你。”他淡淡道。

我跟他说了句谢谢,又问说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是有隐隐的期待的,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其实本来就认识我,那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还有个照应,但是接下来他就告诉我,说因为我好像没什么心机。我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这瓶子变相说我傻!

最烦的是我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他,毕竟之前跟他说自己名字的是我,后来当着他的面哭得不成样子的也是我。

“那你为什么没让他们拆穿我的事?我知道你在帮我保守秘密,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继续追问,也不管他烦不烦。心想待会他要是烦了我还哭试试,大瓶子我不知道,但对这小瓶子好像挺好使,果然小朋友就是方便,哭一哭就有糖吃。

他摇了摇头:“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告诉他们你的秘密,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TBC.


逼逼两句:

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存货,但还是没忍住把第一章放了上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骗到几个小可爱来和我聊瓶邪(疯狂暗示)

因为考据的工作只做了一半不到,所以后面更新的时候可能还会修改前文,也希望走过路过的读者姥爷们发现了bug能告诉我呀 

更新还是按我自己的习惯,学习放第一,课余有时间尽量写,我没什么责任心,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事一定会先顾,写文纯为自己开心

没按时更新就是大小考试杀我全家/ff14和fgo太好玩了(你他妈)

总之谢谢大噶看我逼逼这么多,喜欢的话读者姥爷咱们下章再见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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